Mateo

标题来自相方 @NOW HERE  她在写BE大家快打她。

 

感谢大梅的壁咚梗！！！ @一小块自留地  花式谢！！！

 

就这样吧要好好学习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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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花2是谁？那红桃3呢？”

 

坐在对侧沙发两头的人对望了一眼，随即被身旁的人拽起来在起哄声中推到正中间。两人近距离面对面有点尴尬，于是微妙地错开一个角度。他们有些不情愿地站在原地，再次相视两人都无奈地笑了。

 

“草花2壁咚红桃3！快快快！”

 

“壁咚！壁咚！壁咚！”口号与有节奏的击掌此起彼伏。

 

松本润耸了耸肩，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紫红色酒精饮料一饮而尽。

 

“喝什么酒啊又不是你壁咚……再说喝你自己的啊！”

 

松本润腹诽：“就是被咚才需要壮胆啊。”

 

——他认为凭借自己的社交水平，仅仅一个游戏自然不在话下。只不过不管对方是同性或是异性，自己总该是主动的那一个才对……要是和熟人就再好不过了，好巧不巧与对方今天是初次见面。唉，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相叶雅纪我算是记住你了。

 

“那，松本桑，失礼了。”对方倒也不再拘束，示意他往墙那边走，抬起手时黑色长袖下露出一截白净的手腕。

 

松本余光撇到A子已经激动地拿起手机准备录像，叫什么来着，他想，对，二宫。他笑着说了声二宫桑没关系，下一秒便挂上了大无畏的表情。

 

“是要从这里就开始吗？”那人在距离墙壁还有两三米的地方停下来。

 

“好啊好啊！要有气势！像这样Duang的一下……”“喂傻瓜你打到我了！”“二宫君壁咚肯定超帅气的！”“不过你不觉得反了吗……”

 

他的手被二宫微微发凉的手握住，意识到对方想要把他拽到墙边，松本也就顺着他的力靠到了墙上。考虑到二宫的身高，他还稍稍地把脚往前挪了一点。现在的高度正好四目相对。嗯，也许再降低一点效果更好。

 

酒吧里光线昏暗，他今天第一次看清楚二宫的长相。这人看起来很年轻，皮肤也很好。很难猜测他的年龄，不过据相叶说是在杂志社工作，至少也该有二十来岁，说不定和自己年岁相仿。他的瞳孔是蜜糖色的，眼睛下方垂着明显的卧蚕。鼻梁高挺，上嘴唇略薄，脸的轮廓相对于自己的浓颜要柔和不少。在这个距离，可以嗅到对方身上香烟、酒精与香水混合的味道。松本不禁想，自己若是个女生，此刻大概心中小鹿乱撞吧。

 

 

 

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就算打死松本也不会说出口，当事人之外的目击者倒是一个劲儿地往外传，最终还是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料。事情演变成这样他也无可奈何——除了自己还能怪谁呢。有人向他确认是否真有其事时，他曾几度矢口否认，却在A子拍的视频面前哑口无言。

 

据亲友小栗旬说，松本当天晚上跑到他家喝得酩酊大醉，一头栽倒在桌上前说的最后一句是——没法做人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壁咚之后二宫被打趴在地上了而已。

 

 

 

全都怪该死的本能反应，松本润咬牙切齿地想，脑海中是同事樱井翔手中拿着一张传单笑得一脸灿烂，说公司给员工发的健身卡可以用来学空手道。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就被他花言巧语哄骗了过去，结果后来那个人居然转去了隔壁的剑道班，丢下松本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一个人潜心练习空手道的松本润前些天从老师那里学到了防锁喉的技巧。当看到对方朝自己颈部伸出手时，要立即向左边后撤，右手成掌格挡对方的同时左手收回，准备出拳攻击。经过一周训练，他终于能够在发现危险时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自我保护，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将课堂所学付诸于实际行动。当他看见二宫向他伸出手的一瞬间，行云流水般打完了上述套路。

 

设想如果老师在场的话，一定会夸赞“完美”，松本不禁掩面。他还记得二宫那不知所措的神情，满脸的惊讶，瞪大的双眼，一声惨叫和捂着腹部被人搀扶到沙发上的样子。

 

“那个……我…昨天才去练习空手道……”

 

“松本桑……干得漂亮。”二宫拼命地挤出一个微笑，腾出一只手冲他竖了个拇指。松本仿佛看见了对方嘴角流出的血迹和头顶的光环。

 

事后他道歉了不下十次，全程坐在受害者身边端茶送水捶腰捏肩。尽管二宫多次表示并无大碍也不会在意，松本还是觉得自己做了件不可饶恕的事情，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人生一大污点。聚会结束后二宫谢绝了自己送他回家的提议，跟相叶一起走了，于是松本就只能拉着亲友小栗回家借酒消愁。

 

“润啊其实你根本不用这么在意嘛，都是大人了谁会对这种事情斤斤计较。”

 

满脸通红的松本趴在桌上，盯着面前啤酒杯里快要溢出来的泡沫，嘟囔了一句：“你不懂。”

 

 

 

第二天松本发邮件时把联系人列表翻了好几遍，才想起来自己忘记要二宫的联系方式。他原先想着嘴上道歉表现不出诚意，至少也应该请客赔礼才是。他打电话给相叶，说打算约二宫出来吃饭，电话那头的人扯着沙哑又有点黏糊糊的嗓音，告诉他小和说没关系的不用这么麻烦。松本说他就是想交个朋友再增进一下友谊，相叶迟疑了一会儿也就把二宫的联系方式传给了他。

 

——该不会已经被讨厌了吧。他犹豫再三还是发了封邮件邀请二宫吃饭，时间地点全权交给对方决定，措辞恰当情感真挚，若是拒绝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果不其然，对方爽快地答应了：“如果方便的话，就今晚如何？”

 

 

 

不大的居酒屋被下班后的工薪族陆陆续续地占领，靠墙的小木桌顶上挂着盏橙黄色的小灯，提前到的松本对着空座位翻着菜单。“啊抱歉抱歉下班前处理了点事情耽误了几分钟。”二宫拎着公文包来了，他脱下风衣挂在挂钩上，上身穿着的是圆领毛衣和衬衫。松本觉得对方给自己的感觉与上次不太一样，却又说不清哪里不同。“这边离我工作的地方比较近，”二宫看见松本拿着菜单，“已经决定好吃什么了吗？”他把服务员唤过来，示意要松本先点单，然后自己又要了一份牛肉盖饭。“不喝酒吗？”松本问。二宫摇摇头，“不了我开车过来的。”

 

拿起筷子后松本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将筷子放下双手合十：

 

“之前的事情真的十分抱歉！”

 

二宫倒是已经吃了起来，他咽下口中的饭，“不过松本桑还真是厉害呢。不是嘲讽，我是说真的。居然在练习空手道啊！”松本就跟逮到机会一样向他抱怨了一番同事樱井翔，讲他如何循循善诱又始乱终弃。“诶……那可真是寂寞呢，要不然我也去跟你一起上课好了。”闻着立即瞪大双眼：“真的？”二宫噗嗤一声笑出来：“开玩笑的，润君。”

 

他们的话题围绕着相叶雅纪展开，松本头一次见到有人能将相叶的从小到大的糗事如数家珍地报出来。他认识相叶也好几年了，居然从未见过和他关系如此亲密的二宫。“说起来他之前还不打算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他夹了一只炸虾放进碗里。二宫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嘛，是我让他别说的。”松本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为什么”咽了回去，停下筷子望着对方。“这不是怕你劳神费心还破财吗？”二宫冲他挤挤眼。

 

他已经记不清接下来的对话发展了，只记得二宫对自己的称呼从松本桑到润君最后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J。“代号一样，不是挺帅气的嘛。”眼前的人莫名带上了自豪的神气。不不不这哪里不对啊，他这样想着，但还是准许了二宫这样叫他——只要其他人别也跟着喊他J就好。

 

结账时松本发现根本没花多少钱，才想起二宫只点了份主食。“你怎么过来的，要我开车送你回去吗？”二宫一边理着风衣的领子一边向他走来。松本此刻不知为何有点不甘心，总觉得和预想中的赔礼道歉相差甚远，变得有些烦躁。他说自己坐电车回家就可以，不用麻烦了，语气有点冷淡。二宫也没再说什么，两人道别后就分开了。

 

电车上松本靠着车门若有所思，他突然意识到今天最大的收获是掌握了不少相叶的把柄，而对二宫和也这个人依旧一无所知。

 

 

 

过了几天松本又约二宫出来吃饭，这次的地点是一家法式餐厅。

 

“两个男人晚上在法式餐厅吃饭有点奇怪吧？”二宫在电话那头说。“是我熟人的店试营业喊我过去，大家都带着朋友去的，不用在意。”“但是……太高级的菜我吃不来啊。”松本以为二宫怕自己破费，就说亲友价还是很划算的，况且上次赔礼实在照顾不周内心很愧疚，无论如何还是请二宫赏个脸共进晚餐。对方同意略勉为其难地同意了，松本喜悦之余又有些忐忑。

 

他依旧是早到的那一个，向店主打探好了主厨的拿手好菜。二宫也在约定时间之前到了，看到已经坐在窗边等着自己的松本，笑着跟他打招呼：“都到啦！不愧是J，好早！”松本闻言喜滋滋地抿着嘴笑了。二宫说他自己没什么特殊的想法，菜交给松本点就好，只是不要太油腻。松本早有准备，询问对方有无忌口之后报了一长串复杂的菜名，又喊侍者送来一瓶红酒。

 

“超哦虾类啊。”二宫感叹，“J肯定超级受女孩子欢迎吧？”

 

松本没有否认，“Nino你异性缘一定也很好吧。”

 

“话虽如此……现在绝赞单身中。”

 

——他在暗示什么，这是松本的第一反应，随即将这想法在内心否决了上千遍：怎么可能啊自己在想什么呢。

 

 

 

“今天的主菜，肋眼牛排。”

 

呈现在二宫眼前的是厚度大约两厘米，外皮焦黄得恰到好处的牛排，热气腾腾，肉香四溢。“是美国的安格斯牛，比起和牛脂肪要少，更有嚼劲。”

 

“这……挺高级的吧。”也许是他的错觉，眼前的人竟然在一块肉面前露出了退却的神色。“嘛，具体怎么样还是要吃了才知道。”他切了一块放入口中，“嗯超美味！”

 

二宫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面前那杯红酒几乎没有动过，松本正想说这酒余味甘甜值得一试，那人便起身说要去洗手间。过了一会儿他才缓慢地走回来，入座后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喂，Nino你没事吧？！”松本被对方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握住二宫攥成拳的手，冰冰凉的。“哪里不舒服吗？”见他咬着嘴唇不说话，松本紧接着问道。“就是肠胃有点不舒服，没关系家里有药。我想……大概要先回去了。”

 

“我送你。”松本跟老板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扶着二宫离开了。

 

二宫坐上的士，报了住址之后就闭上眼仰靠在颈枕上，一声不吭。“真的不用去医院吗？”“没事。”他无力地哼哼了两声。“师傅能把收音机关掉吗？”松本随后伸出手从身后把二宫揽过来，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他突然想起了相叶，连忙打电话求助。“他治肠胃的药就放在餐桌上，你看着剂量给他服用。对了松润，你们晚饭吃什么刺激性食物了吗？”他回想了一下，“没有啊，就是正常的法式料理。”“是不是特高级那种？”……等一下，这个词有点耳熟。“怎么说？”他有点没了底气。“小和他如果吃很高级的东西会闹肚子的。”

 

——天，怎么又是我的锅。

 

 

 

二宫家住在三楼，看见二宫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扶手爬楼梯的样子，松本恨不得把他背上去。他取了钥匙先去开门，打开灯看见的是普普通通的单身公寓，家中没有什么装饰品，沙发脚附近散落着几本漫画和DVD盒子。他没去在意那么多，找到卧室后把床铺好，然后连忙去门口接二宫，确认病人盖好被子之后又赶去厨房烧热水。

 

“真是对不起。”

 

“别说话了先吃药。”二宫支起身子接过松本递来的水杯和药片。“我过会儿就好了，时候不早了J你快回家休息吧。”

 

“我再陪你一会儿吧。你别管我权当我是空气。”他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二宫拿他没辙，本来就没什么精神再加上吃了药身子昏昏沉沉，不久就没了动静。

 

松本不确定二宫究竟睡了没，探身过去看他。看样子是睡着了。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浸湿垂在一边，露出了中间深两端浅的眉毛，松本一瞬间觉得有点可爱。他的视线从额头划过鼻尖和微微张开的双唇，最终停在了下巴上的一颗痣上。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嘴边，也有一颗。——如果碰在一起会怎样呢？当他意识到这个念头不太对的时候，自己与二宫的距离只能用厘米计算，他能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的绒毛，感受到他平稳的鼻息。

 

完蛋了，松本想，这下自己真的没法做人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同事告诉二宫有人给他送了东西，他到了前台发现是袋子里装着一个保温饭盒和一个小药盒，附有一张字条：“多喝热水记得吃药ﾉﾉ｀∀´ﾙ——J。”

 

他把纸条折好收进抽屉，打开饭盒，里边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他发了封邮件给松本，然后一小勺一小勺地把粥往嘴里送。二宫想，按照松本的风格，今天送了便当，明天说不定就是果篮了，还能和同事一起分着吃。

 

“又交新女友了？二宫桑能不能分我点桃花运啊？”路过的B君调侃道。二宫笑笑，不置可否。

 

下班后二宫发现正站在松本公司门口等着他。“怎么了J，有什么事情吗？”看到对方又换上了一副郑重的表情，他连忙制止：“抱歉的话就不用说了。啊，对了饭盒……”

 

“不过赔礼你一定得收下。”二宫一头雾水，“粥已经吃完了啊，很好吃哟。”松本从包里掏出一盒光碟递过去，二宫一看正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去买的游戏，倒吸一口气的同时咧开嘴角，不自觉地把舌头探了出来抵在下唇，眼珠左右直转，最终迎上松本的视线说了声谢谢。

 

 

 

“你让我说小和是什么样的人？大半夜的跑到我家就为了这个？”相叶雅纪捧着一双珍藏版的AJ，与松本隔着一道门框对话。

 

“对，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身高体重视力……”

 

“等等等等停下来，我还是请你坐进来说吧，别吵到邻居。”

 

相叶给客人倒了杯水，“也就是说，你喜欢上小和了？”

 

松本点头。

 

“想要追他？”

 

松本再次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松本有些害羞，“别问了。”

 

“你还想不想把他追到手？”

 

“那次聚会开始。”“哦哦壁咚。”

 

相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表情蒙了一层阴影。“我和你说小和超可爱的哦！我有他小时候的相册我拿给你看……”“还有还有你别看他现在成了社会人一点都不坦率，不经意间冒出来的小动作和害羞时红红的耳朵……”终于受不了相叶炫耀般的行径，松本猛得拍了下桌子：“说具体的！小心我把你尿裤子的事情说出去！”

 

“……他最近有一款想要的游戏。”

 

 

 

“J你又请客又送礼的，是不是喜欢我啊？”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二宫冷不防地问道。

 

松本愣了在了原地。

 

他回过头看见对方呆住的模样笑了出来。“开玩笑啦别当真。”

 

“喜欢啊。”

 

“欸？”二宫瞪大双眼。

 

“Nino我喜欢你。”

 

松本第一次看到说不出话的二宫和也与他红得滴血的耳廓。

 

 

 

“最近空手道练得如何啊，松本桑？”同事樱井捧着一碗荞麦面出现在餐桌对面。松本头抬起头抹了抹嘴，看似漫不经心地回道：

 

“据说练空手道可以走桃花运，樱井桑要不要也试试看？”

 

 

 

 

 

Fin.